聯系我們 - 廣告服務 - 聯系電話:
您的當前位置: > 關注 > > 正文

《歌手2024》的雙線敘事:真誠與對話 全球視點

來源:文匯報 時間:2024-06-27 20:28:50

歌手那英多年來樹立的“真實不做作”形象與《歌手2024》“真唱不修音”的招牌暗合


(資料圖片)

闊別四年,《歌手2024》重出江湖,熱搜不斷、熱議不止。

節目的熱播,固然有觀眾與之“老友重逢”的喜悅,制作方在某些關鍵點上打破音綜慣用模式而產生的新意、及其衍生出的豐富話題,是更重要的因素。目前看來,《歌手2024》的新舉措中有兩點尤為突出:一是“直播+真唱不修音”,二是拉開歌手風格差異、注重展示多樣性。這兩點舉措仿佛是在節目中設計好的一明一暗兩條故事線,使《歌手2024》在看似老牌節目回歸重啟的同時,有了頗為不同的內涵。

明線:以“直播+真唱不修音”重塑競演魅力

音綜的高投入制作、大平臺播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其力求“安全”的導向,《歌手》這個量級的節目請來的又都是成名藝人,難以接受在節目中留下自己演唱“翻車”的黑料,因此,錄播,并在節目后期制作中動用技術手段美化現場演唱,往往成了制作方與歌手間的默契。然而,音綜對安全感的依賴和競賽以真實為原則之間的矛盾顯而易見。

以數字化的精準去校對表演中“失誤”的同時,不可避免地磨損了真實現場的鮮活與個性。大量的音樂細節由于正確、整齊、沒有意外而變得呆板無趣,那個存在于“百萬調音師”(潛)意識中的理想聲音模板也會不自覺地把不同的聲音質感拉向同一。一旦開始修音,美化的效果就很難停留在僅為保證節目播出質量而“遮瑕祛斑”的程度,數字音頻技術的魔力幾乎被毫無顧忌地用于制造完美現場,錄音室里的科技與狠活恨不能把所有參差的聲音都整形為理想化的模樣。

瑕疵的修正、質感的對齊、細節的流失,不僅會造成歌聲的乏味,更會影響藝術表達的本真。在現場演出實況的視頻里貼上數字技術處理過的如CD般無懈可擊的音頻,制造出“增強現實”的幻覺,似乎已經越過了技術輔助人類的邊界,形成對現場真實性的扭曲。當歌聲的真實性被蠶食,情感表達的真誠性又該如何立足?過度使用的聲音“濾鏡”不但濾去了真實現場的生命力,也阻隔了觀眾的情感投入——聲音是修過的,現場是失真的,比賽是有套路的。

《歌手2024》主打“直播+真唱不修音”,試圖用一套組合拳去擊打以往節目中的痛點。

首先,直播切斷了補救差錯的退路,拋棄以往對安全感的依賴,擁抱演唱中極易出現的不確定性,讓圍觀群眾不時得到“驚喜”。那英在演唱《掙脫》時,先是鼓手和樂隊配合失誤,節拍明顯錯位,而后那英又數著節拍唱錯了歌詞,僅這些“舞臺事故”就在社交媒體上喧囂了整個周末。

其次,沒有修音等后期制作加持的現場演唱呈現出很多不那么準確但充滿人性的細節,這些細節讓歌手的表達更鮮活、形象更飽滿,風格與個性更突出。黃宣演繹的《印第安老斑鳩》,副歌段多處音準偏高,但又沒出格到不能容忍的程度,這既應和了原曲“酸爵士嘻哈”曲風的迷亂基調,又是對歌手本身癲狂怪咖形象的凸顯,人與歌在這種不準確中有了更深度的綁定和更到位的表達。

第三,直播真唱模式渲染了競技比賽緊張刺激的氛圍,海來阿木緊握話筒顫抖的手、那英走出演播廳后腿軟扶墻、香緹·莫在爛熟于心的歌里多處唱錯歌詞等諸般細節,都在向觀眾傳遞歌手的緊張。身經百戰的歌手們也出現了舞臺焦慮——而且直播放大了這種焦慮,這既讓觀眾透過明星光環看到了真實的人,又讓不在場的觀眾真切地體會到比賽的緊張感,從而代入情緒。

從社媒反響來看,“直播+真唱不修音”對重塑歌唱競技節目的魅力發揮了明顯作用,歌迷對節目的討論又熱鬧了起來,這是節目傳遞更深層次的文化意義的基礎。

火熱之余,一個“詭異的”現象也開始引發討論:如果《歌手2024》只是想重啟歌手競技比賽,首發歌手請那么多不以唱功見長的歌手來只是為了湊數嗎?不要輕信“請不到人”的說辭,畢竟孫楠都當了替補。

首發的七組歌手,集合了草根歌手、創作歌手、偶像歌手、民俗搖滾、實力唱將五種類型,在音樂的廣闊天地中,原本大家各有所長,現在被安排在唱功這一條賽道上角逐高下,網友調侃“三位唱將爭第一、其他四位爭倒數第一”,畫風甚是奇譎。競技比賽,要安排同個項目的選手進行比拼,這是常識,哪怕都屬于短距離徑賽,劉翔和蘇炳添也根本沒有可比性?!陡枋?024》,難道另有打算?

暗線:以并置多元審美促進圈層間對話

這條隱伏的故事線,隨著來自大涼山、走紅于短視頻平臺的彝族草根歌手海來阿木與曾獲格萊美最佳流行男歌手提名、以強悍唱功聞名的美國歌手亞當·蘭伯特站在同一個舞臺上而逐漸清晰:這檔音樂綜藝的重心,似乎已經從成名歌手的唱功比拼,部分地轉移到代表不同文化圈層的歌手同臺展演。

文化圈層化,是網絡時代的突出現象。人們基于社會身份、文化興趣、觀念認知等方面的差異連接成超越時空界限的亞文化社群,而特有的音樂趣味,往往是圈層文化的重要表達。由此,我們不難理解當下的流行樂壇為何極難出現全民傳唱的金曲,人們對音樂的興趣已經分化。但,對于《歌手》這種制作體量的音綜而言,如何打破圈層界限、盡可能多地吸引觀眾,仍是必須解鎖的難題。

以“圈層并置”的方式“強行破圈”,是《歌手2024》出的奇招。

在抖音坐擁1941萬粉絲的海來阿木剛從春晚的舞臺走下來,正是炙手可熱的草根歌手;二手玫瑰剛在去年登頂《樂隊的夏天》,作為紅火的樂隊文化代表當仁不讓;在主流流行音樂整體創作力疲軟的環境中,汪蘇瀧卻近年來佳作頻出,是人氣正旺的創作歌手代表;那英去年頗受爭議,但她演唱實力和歌壇地位猶在,而且多年來樹立的“真實不做作”形象與節目“真唱不修音”的招牌暗合,以她作為實力唱將的代表再合適不過……《歌手2024》這場大戲,選角是下過一番功夫的。

在各細分音樂領域中,挑選最具代表性的音樂人,讓這些風格迥異的“選手”們在名義上的比賽中分上下論高低,而評判規則只有一條:“選擇最能打動你的三首歌”。汝之蜜糖、吾之砒霜,音樂趣味如何評判?把沒有可比性的歌手們承載的不同文化圈層的審美觀念放在規則架空的“競演”中對話、交鋒,觀眾討論的話題自然源源不斷。

為了給規則架空的“競演”賦予意義、也讓自己的選擇看起來客觀公正,觀眾們把“打動人”轉譯為“比唱功”;又因為“唱功”內在意涵的多維度、不易把握,一些“技術流”歌迷只能把“唱功”矮化、窄化為音準、節奏、高音、聲壓等發聲技術指標,而忽視歌唱中語勢語調、風格把握等藝術性層面。

顯而易見,如此聽歌,遺落甚至屏蔽了音樂中大量的審美信息,審美能力會逐漸片面化、評判標準也趨向絕對化。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在筆者看來,節目組正試圖以此對大眾音樂審美多元化進行啟發教育。正如主持人何炅所說:“攤開手掌,伸開雙臂,接受和允許不同的可能性,才是這個舞臺真正要傳遞的”,節目后又將其升華為“和合共生、美美與共”的理念。在真實、真誠的音樂對話中,多個類型的音樂人同臺、多種差異明顯的風格并置,自然會有聽眾從新鮮而又本真的音樂中得到聞所未聞的歡愉,沖出圈地自萌的圈層壁壘和算法推薦的信息繭房,奔向廣闊的音樂海洋。歌迷們也會逐漸放下片面的“唱功”評價成見,以更開放包容的心態欣賞形態各異的音樂,以看音綜自學的方式,補上美育中未受重視、卻亟需健全的流行音樂賞析課。

《歌手2024》仍在繼續,歌手競技的明線與多元審美并置的暗線,交織并行。以哪種視角來觀看和理解節目,選擇權在觀眾自己手中?;蛟S這一次,觀眾的選擇會左右《歌手》這個節目的走向,乃至對歌手們未來的發展方向產生重要影響。

責任編輯:

標簽:

相關推薦:

精彩放送:

新聞聚焦
Top 岛国精品在线